对于生命的感悟

 

有一次出于好奇,我也来到了世界著名的风景游览区九寨沟。到达那里时,发现整个风景区内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者。同行的道友告诉我说,每天大约都有两万多人来此观光。而当我饱览了这里的风光后,不由得就从心里感叹道:九寨沟的确是人间仙境,难怪能吸引那么多的游客。在人来人往的如织游人中,到处都能感受到周围一片镁光灯的闪烁。我旁边的一位香港游客,短短半天时间就照了十几卷胶卷。

 

来到五色池时,心中对大自然的造化神工更是惊叹不已。山是如此的隽秀,水更是天地的精魂。周围的山川风物、天上的晴空白云,全都在波光粼粼的碧波之上,层次清晰地得以呈现。恍惚间,从脑海中就浮现出无忌博士的身影。在一片山光水色之间,不知怎的,我就想到了他的人生感悟。

 

 

别人都说我是个单纯的大男生,我自己感觉这种评价也八九不离十。别看我已在浙江大学读到了博士后,不过要从外表上看,谁也不会把我和老成持重、不苟言笑、城府颇深联系起来。我也从未想过要在人面前装出一种假深沉的知识分子样,天性如此、率真流露。把一片童心、真心奉献于人前,本来就是我的立身原则与待人根本。

 

很多人都觉得我的兴趣和爱好非常广泛,的确如此。我非常喜欢读书、绘画、音乐、体育锻炼、旅游等项活动。当然,如果信仰也能归之为爱好的话,那我最喜欢的还是佛法。

 

回顾自己并不算长的学佛史,有些心得与体会颇耐人寻味。以往的我以及许多同龄人都忽略了一个基本而且明显的事实:佛教自东汉传入中国后,即开始逐步融入中国的传统文化当中,二千多年的熏陶与潜移默化,它已在社会、经济、科技、文化等各个层面对中国人的思想以及行为模式,乃至深层文化心里与人格建构起着难以估量的影响。甚至就连我们的许多日常话语,如“世界”、“觉悟”、“顿悟”、“本来面目”等等,全是来源自佛经、佛典。但我们经常都是在开口、闭口痛斥佛教为迷信、为落后的言谈中,同时又使用着大量佛教提供给我们的词汇。这是否有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滑稽味道?

 

可惜的是,我周围的许多人,当然还有社会上更广大范围内的民众,到现在为止,还在重复着这样的闹剧。也不知他们的发言器官与指挥运作它们的思维器官,是否早已被某种流行观念完全左右?当他们批判我们为盲从、为愚痴、为傻乎乎地只知被佛陀的谎言欺骗时,也不知到底是谁在被流行欺骗?被粗暴、简单的思维定式愚弄?被眼前的声、色、名、利一切假相蒙蔽?所以我常常感叹不已,要是自己能早几年接触佛法就好了,那样的话,我现在至少应能对“父母未生前的本来面目”这一问题,多一些体认与思索。

 

记得当我首次接触佛教时,一看到庙里摆着的一部部《大藏经》,我就傻眼了。天哪!这如汗牛充栋一般的佛教典籍,且别说它到底对不对、正确不正确、迷信不迷信了,单就数量上而言,它就已远远超越了我所了解到的所有世间哲学体系。当时的我只能望洋兴叹!接触日久之后,我想说,越深入越感到它的浩瀚精深;越深入越感到它的科学论证绝对是逻辑组织严密;越深入就越被它深深吸引。只恨青少年时代没有自己打开一本佛经来亲自印证一下,恨自诩为科学工作者的我,实则没有一点真正的科学理念。

 

进一步走进佛学后,先撇开其不离世间觉的直接指导人心建设的具体规范,只将其形而上的哲学概念单独提出,再与世界上已知的各种哲学流派交互印证一下,明眼人自是不难发现,佛学远较后者更为深刻精详,因为它直抵了万法根源——心的大空性与如梦如幻的显现造作。这一对比研究令我对释迦牟尼佛的惊人智慧由衷地心生敬仰。

 

学佛之前,我原本是依照父母的指导、社会的约束与外在目标,还有约定俗成的人伦、道德框架,这种种的价值参照标准去树立自己的人生目标的。尽管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以及我们三兄妹全都是知识分子,在别人眼中,我们这个家庭不论从学问上还是从人格上,在当今这个污秽不堪的低俗物质社会中,都已算得上是出污泥而不染了。但我却总是隐隐地有那么一丝缺憾:不管别人如何夸我心地善良,我却老有一种脚跟未点地的感觉。因为三十来年的人生阅历让我越发明白了一个事实:我没有根!所有的这些外在表现,这些以世俗眼光看来已属难能可贵的品性特质、家庭教育、待人原则,都无法让我有一种彻底把握住生命的感觉!自己的生命却总与自己似乎隔了一层,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劳作于俗世中时,我真的做到了孜孜努力、不懈追求,我一直在沿着本科、硕士、博士、博士后、教授、专业权威的路子攀登着,我也尽量学做一个与人为善、不干伤天害理之事的好人。但在这一奔波不休、费尽心力的过程中,值遇佛法之前,我几乎从未停下过自己的步伐,从未观照过自己的内心,也从未审问过自己生存的意义究竟何在。正像上文我所说过的那样,这么些年来,我没有,也没想到过问自己一声:你这个无忌到底是谁?

 

直到上博士期间,接触了一些佛教徒后,眼界才陡然打开。最先看到的两本佛学书是《西藏生死书》,以及介绍意希喇嘛的一本传记。有四个字可以非常恰当地概括我看完这两本书后的感觉,那就是:振聋发聩。从此以后,我才发现自己有了超越世俗生存,并质疑世俗生存的立脚点与批判目光。最关键的,这两部书打破了我自以为是的思考惯例,让我突然意识到生命并不只是从生到死的这一段,也并不仅仅是进行科研创造,也不单单只以做个好人为立身之本与全部。对每一个人来说,他都应该努力探寻永恒生命状态的来龙去脉。这世界上难道还会有比生死更重大的问题吗?既然如此,在没有一个世俗之人能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说,“我已知道了生命的本质”的前提下,我们有什么理由不从佛法当中去借鉴它的智慧呢?

 

后来我又看到了《佛教科学论》这本书,至此,以前对世间的诸多抱憾与疑惑,开始得到了全新的诠释。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仅仅有一点佛法的理论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把它落实在一个人的日常生活当中,那样我们才可切身感受到佛法的魅力与利益。而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来说,名利本来就不重要,我一直看重的都是事业。但由于业力的缘故,我还得生存于这滚滚浊流之中。况且目前的我,还暂时无法长期依止一位具德上师。故而权衡了各方面的条件以后,我决心从放生与培养大悲心这两个方面入手,去精进地落实我的修行。

 

其实,即就是不从大悲心去理解放生的意义,佛法也让我得以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把握放生的价值。整天学辩证法,恰恰忘记了辩证法的精髓——普遍联系的观点;整天叫嚣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恰恰就忘记了许多科学原理,诸如全息理论、测不准原理、模糊学等。当整个宇宙都处在一个互相联系的网络帝国里时,愚蠢而贪婪的人类偏偏就要曲解生物链的含义。他们把本应是休戚相关的我们人类与大自然的关系,就是要理解为是弱肉强食的屠戮关系。当你不善待任何一个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物种时,总有一天,这种被你破坏掉的友好共处关系,会以一种暴力的显现再次降临到你自己的头上。让我们永远记住一点: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是成正比的。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存在这么一种定律:你发出去的力量突然消失、无影无踪!

 

况且,当你拿着刀子去切割鸡的脖子;当你把一条活鱼重重地摔在地上,好让它昏死过去;当你把一条条活泥鳅扔进滚开的火锅里时,你想过没想过,它们是生命!它们也会哭泣!你怎么可以一边与亲朋好友高谈阔论,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你“杀人”的艺术杰作?当你把一个个无力反抗的生命,统统以各种残忍的方式剿灭尽净时,我想问你一声:你是人吗?

 

从放生这件事上,我就充分体会到佛教的伟大与慈悲。比如有一次我生病了,妈妈知道后就要给我煲鱼汤喝。我当然理解妈妈的一片苦心,但我由此更加领会到佛陀的伟大。他所倡导的“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情感,才真正超越了一切狭隘的以个人、小团体利益为出发点的人间情爱。佛法让我们不得不正视人类情感的真实:当我们自以为是在爱一个人、帮助一个人时,可能同时就在伤害、消灭这种美好的感情,因为实现这种感情,往往是以对别的众生的不美好、甚至残酷的手段来达成的。

 

也就是从这件小事上,我体会到了“爱不重不生娑婆”的含义。对一个世俗之人来说,爱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字眼啊!但既然母子之爱能让一个母亲不惜伤害别的生命,那夫妻之爱,你又焉知它不会将你拖入六道轮回中来呢?所以佛法根本不是消极、不是不讲人情、人性,它才实实在在是最伟大的一种感情教育——它教育我们去爱整个人类、整个众生、乃至整个宇宙。因为佛法告诉我们,其实你周围的所有一切,跟你都是同源种性,爱他们也就是爱自己;真正善待自己的人,也一定会善待这个大千世界。

 

后来我就把妈妈准备做鱼汤的小鱼全放掉了。不仅如此,我还把放生的范围扩大到了社会上。记得有一天,我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在宰杀乌龟出售,其血淋淋的场面简直让人惨不忍睹。没有任何犹豫,我就花几百块钱买下了它们。当时我还在愤愤不平地想,如果我有神通的话,我一定要让这些卖龟和买龟的,都在自己身上切身感受一下肉被剜割掉的巨痛。在当地没有找到合适的放生地点,后来,我就干脆自己开车到几百公里之外的扬州高旻寺把它们放了。我想我应该对它们的生命负责到底。

 

就这么在放生中培养自己的大悲心,就这么从大悲心中渐渐认识佛法的般若智慧。当福报资粮积累到一定程度时,我终于有机会看到了一本晋美彭措法王的略传及法王的相片。这种缘分真是不可思议,想想看,这个世界上有六十多亿人口,这么多人当中有几人学佛?学佛之人当中,又有几人知道宁玛巴的甚深法要?当那么多的人被这么多的邪知识、邪上师误导时,他们又何曾听闻过晋美彭措法王的名字?

 

法王的内在智慧与高尚情操立刻就打动了我,他老人家的弘法利生的事业让我叹服不已,我马上就将他的象征——大鹏金翅鸟当作了自己信心的皈依处。并且一个愿望自此诞生: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快见到上师法王。

 

现在,我感觉最欣慰的一点就是我有佛法相伴。因为有了它,生存于红尘之间,我才能时时提醒自己“志当存高远”、心系佛法上;因为有了它,我才可以放下一切对物欲的贪执,心情才得以变得更恬淡、更愉悦、更豁达;因为有了它,我才感到灵魂有了终极的归宿,人生自此多了一条了生脱死的光明大道。

 

放生只是我的学佛初步,我还要向大中观、大圆满的究竟见地进发。如果说放生让我体味到,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杀害别的众生的生命,根本增长不了你的寿命的话,那么我相信,大圆满的最高见解一定会让我现量证悟到,我的生命与众生的生命全都是一味平等的光明显现。

 

因佛法而重新感悟生命的我,真的是期盼能在不久的将来,将生命打造成出入无碍、生死自在的从容而任运的状态。有一种心境总像是既壁立千仞般竖穷天际、横断学佛者升进之路,又似小桥流水一样亲切随意地召唤着我前去领略、安住,那就是:“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接近日落时分,来自五湖四海的旅客们渐渐都离开了九寨沟。顿时空旷下来的景区内,只剩下了我和一个蓝眼睛、红头发的外国人。当夕阳毫不留情地收起她最后的几抹光线时,不得已,我也只能向最后的一趟旅游班车走去。

 

边走我也就边想,在今天这么多的游客当中,信仰佛教的又有多少呢?真是替这些只知用眼睛观看大自然外在风貌的人感到可惜。其实佛法早就告诉过我们,佛陀会化现为一切众生喜欢的东西来救度他们,包括山川景物、花鸟园林。只要众生具备一颗能够感知、能够相应、能够共鸣的心!要是人们都能擦亮眼睛该有多好啊,那时他们就会体会出“同源种性”的妙处了。这九寨沟很可能就是佛陀的化身,当人们仅仅以好奇心到这儿逛逛风景时,他们便很可能错失与佛陀的缘分了。其实按照教证来说,世界上的每一个风景、人文名胜都有可能是佛陀的化身。如果人们明白这一点,那观赏每一处胜地时的感受自会别有一番滋味。大乘经典的这个说法,不皈依佛教的人是不会理解并承认的,就像他们也不会承认佛陀别的说法一样。对此,我既没时间也没兴趣加以解释。

 

有了佛法当做主心骨的人,看待任何事物,包括感悟生命,都会另有一番境界与观点。这其中妙处,恐怕只有像无忌博士这样的亲身体验者才能领略几分。

 

有智慧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人,都应该认真思维一下能对今生来世有究竟利益的生存之道。否则,你只能把大自然的所有万千风情,都理解为是喂给眼睛的冰激凌;你也永远只能是自心清净风景的匆匆过客。

 

以思辨求真

 

要想弄懂科学、佛学,都很需要哲学层次上的辩论。佛陀在《毗奈耶经》中说道:“应观察自己所作之事应理否,而不得观察他人之所作所为。”而最殊胜的辩论哲理的风尚则存在于藏传佛教中。每当我经过学院的辩经场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来,现在的许多年青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很杂、很乱,要想让他们抉择真理,恐怕应从辩论开始进行大浪淘沙般的工作。有道是“真理越辩越明”,此言的确不虚。特别是藏传佛教的辩论,它要求摒弃辩论双方的个人成见,在平等宽松的氛围中,以求真为最高目的,而非辩出个冠亚军,这就更能激发人们对究竟真理的探索。

在汉地趋入佛门的知识分子当中,有些就是通过辩论的方法才体会到最终真理的。一九九一年毕业于四川成都电子科技大学的黄曦,就是这么一位喜欢思辨、并善于从科学方面来衡量比较佛法的年青人。

 

 

 

 

 

刚上小学的时候,一次清明节去给已去世几年的曾祖母扫墓。曾祖母印在我幼年脑海中的慈祥面目,在这冰冷的坟墓氛围中已不复存在,只有一股股的凉意反复袭上心头。父亲感慨道:“人都要死的,走来走去都会走到坟墓里去。”上中学的哥哥则跟我开玩笑:“你也一样,以后在坟墓里又冷又憋气,动也不能动!看你怎么办。哈哈……”我那时就开始感到恐怖,想尽快离开那个地方……

 

在高呼“万岁”的年代过去后,死亡的真理更让我感到无力推翻,即就是以帝王之尊也休想万寿无疆。我为自己的必死无疑而感到万分痛苦。这时又一个问题开始困扰我,这个让我感到痛苦的“我”又是谁呢?

 

那时偶尔可以听到人们说:“神仙可以不死。”但这句话后面往往又跟上一句:“不过这都是虚假的神话。”为了解答这些困扰我的疑问,我决定自己前去探寻,不论用什么方法,也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我都会去寻找,因为我不想坐以待毙。

 

上中学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自然科学,虽然当时已经开始接触到一些哲学、非佛教的宗教以及佛门禅宗的书籍,但科学的符合逻辑推理、易于证明的特点更让我感到可信和易于理解。我开始尝试以科学的原理和方法去解释宗教。

 

在所有的自然科学科目中,我最偏爱的是物理。物理学以探讨物质的本源为主。而现代物理学则认为一切物质由分子和原子组成,更小的还有电子、中微子、夸克等。那么这些微粒又是如何形成的呢?除了一些有限的假说,科学家也无法找到终极证明。这也就说明现代科学理论被小小的电子终结了。至于天文物理学方面,有人说宇宙由大爆炸形成。它正变得越来越大。而另一些人又说宇宙越来越小,最后将变得比花生米还小。幸亏它们都还只是假说,否则我早就被吓死了。既然是假说,当然就不能成为科学原理,也不可能成为真理,更无法解释“人为什么会死亡”、“感受痛苦的‘我’是谁?”这些问题。所以,越到后来我越觉得这些都不是我要找寻的答案,于是我又把目光对准了生物学。

 

生物学是自然科学当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它也是建立在科学实践——生物解剖学的基础之上的。在生物学上把生物体分成若干个系统,由各个系统相互协同工作来构成生物体的生理现象和一切行为。各个系统由不同的组织构成,而形成生物活体的最小单位则是活的细胞,正是由无数细胞的简单运动组成了一个生物体的复杂运动方式,我们人也一样。那细胞又是如何形成并工作的呢?生物学上讲细胞是在生物神经系统的生物电刺激下,并在相关激素的化学反应下产生运动的,细胞的形成与细胞核内的遗传物质有关。但在这里,又一个重要问题产生了:即生物体中最为高级的动物,人类的思维活动又是如何产生的呢?生物学家暂时解释为,是由脑细胞内的神经电流活动及化学反应形成的,具体是如何产生的却无人能够回答。当我们每一个人平静下来扪心自问,我们的感受不管是痛苦或快乐;我们的行为不管是好还是坏,千变万化的思维与行动,难道仅仅是电流活动与化学反应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人类的一切成就与文明,也只能归结为一些较为特殊的电化学反应!这样的话,那真成了生物学对人类文明的最大讽刺!

 

另外一个问题产生在与生物学邻近的临床医学中。有人曾倡导我们要努力发展祖国的传统医学,现在,中医学不但为国人所熟知与接受,而且逐渐被倡导自然疗法的西方国家所接纳,其中针灸疗法更是为人们所称颂。针灸在临庆医学中所显示的不可思议的效果,是人所共知的,但在西医解剖学上则怎么也找不到针灸疗法的生物学基础——经络。在传统中医中,对经络的走向、定位等诸多特性有精确的描述,任何一个中国人走进新华书店都能找到针灸经络图。而对一个正统的西方医学者来说,这则是一个千古之谜。若对他们谈起高深的中医理论,那更是让他们感觉一头雾水了。这也许是我们聪明的先辈对妄自尊大的现代人的一个忠告吧!

 

生物学的路走不通,于是我又开始学习哲学。学习过辩证唯物主义的人都知道,这种哲学思想认为物质是运动与发展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真理。但这个论点本身已犯了一个致命的逻辑错误:当“没有绝对真理”这个命题成立时,这个命题本身也是非绝对的,而它的反面则是“有绝对真理”这样一个命题,这又说明“没有绝对真理”这个命题是错误的。难道哲学在和我们开玩笑吗?当年的哲学课上,老师被这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后来也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绕来绕去也绕不到真理的门边,我于是又把目光对准了身边的人和事。我的父亲是典型的中国知识分子,五十年代大学毕业后,在国家大型企业中从事技术工作几十年,他一直深信自己的认知是正确的。一次我问父亲:“你有宗教信仰吗?”父亲回答:“我不信宗教,我是无神论者。”我问:“那你认为精神与物质的关系是什么样的?”父亲说:“我相信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精神是物质的产物。”我又问:“你是否承认人体是发展变化的?”父亲回答:“承认,这么多年我不也开始变老了吗?”我又接着问:“虽然你的肉体从小到大直至衰老,一直都在变化,但为什么感觉痛苦与快乐的那个‘你’没有变呢?同样的痛苦在不同的时间都是由这个‘你’来承受的呀!”父亲想了一下回答说:“我的肉体变化了,但我的染色体是恒定不变的。”我又问:“如果是染色体决定人和动物的思维、感受,那么我国科学家克隆的羊,不管有多少个,只要是同一胎出生的小羊,那它们的染色体肯定是一模一样的,如此则它们的思维与行动也就必定要一模一样。但电视新闻上播出的情况却不是这样,为什么?”父亲又想了片刻后说道:“也许不是染色体的因素,也许是我的经验和知识形成了思维和感受。”我马上又问:“如果是知识和经验形成了个体感受,那么你上大学前有人打了你的老师一耳光,你不会疼痛。当你学习完他所教授的课程,已经拥有并分享了他的部分知识与经验,这时有人再打他一耳光,那么你的脸上多少也应该有点疼痛或不适感,对不对?”父亲此时一脸苦笑说不出话来。我又紧接着说:“以你刚才提出的物质决定意识的观点来看,我出生时你是我的父亲。但多年后,新陈代谢使你的物质肉体发生了变化,你的意识精神也发生了变化,以此推断,现在你已不是我的父亲了,那你到底是谁?”父亲顿时语塞,从此再也不愿提他的观点了。

 

大学期间及毕业后,我又阅读了一些介绍各种宗教的书籍,但都不能找到完美的不可推翻的理论,除了佛教。有一次我与一位信仰某种宗教的朋友聊天,我问:“人是怎么来的?”她回答说:“是神创造的。”我接着问:“那神创造的是人的精神还是肉体?”她回答说:“书上说创造的是身体。”我说道:“如果说是神创造了身体,而由身体自己产生了意识,这是物质决定意识的观点,是无神论的观点。如果说神创造了精神,那么‘仁慈’的神就该只创造好人,不应创造坏人,但事实并非如此。如果说创造身体的时候有外来的‘灵魂’加入,那么这就有点像佛教的六道轮回学说,神造人身体就多此一举了。”她说:“我们的书上讲无神论和其它的宗教都是魔鬼的信仰。”我又说:“既然这种推论都是魔鬼的观点,那你该如何解释刚才的问题呢?”这位朋友再也说不出话来了。看来她的“神”被我这个“魔鬼”打败了。

 

我最终没有能在除了佛教以外的其它宗教中找到真理的答案。当时,虽然我不能推翻佛教理论,但我也没有找到进入佛门并信仰它的机会,这样的真理“真空”状态又持续了几年。

 

记得在上初中时,我就为禅门高僧的智慧与行持所折服,但因自己障深慧浅而不能入其门径。最终还是释迦牟尼佛的人格让我产生了对佛教的信心。

 

历史教科书中讲到,释迦牟尼佛原名乔达摩·悉达多,是二千五百多年前古印度的一位王子,在拥有幸福的家庭及财富、地位的情况下,为了寻求真理出家苦行六年,获得无上智慧,并最终创立了佛教,以教导人们走向解脱。

 

说到财富、地位与幸福,这不正是现代人们所共同期望的吗?那释迦牟尼佛当时为什么放下这一切去苦行呢?我想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想找寻比财富、地位与幸福更珍贵的东西——真理。既然我不能推翻他的理论,又对他的人格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最终对我来说也只有一个结果——追随释迦牟尼佛的教法。当我在世尊塑像前立下寻求真理的誓言时,我真为自己找到寻求人生答案的方法而高兴。

 

在佛教中,真理并未被简单地描述出来。世尊要我们每一位进入其教法的众生,都要以坚定的信心走向对佛教的理解,然后再去实践和证悟这一真理,这不正是科学的态度吗?

 

现在,作为一名刚入佛门的初学者,我的基础功课也才刚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心得可言。每当看到佛门浩如烟海的典籍,我就会为自己这么多年来白白浪费的时光而惋惜。不过像二十年前一样,这次我决心沿着这条道路一直走下去,无论花多长时间,都要找到真理的答案。

 

我之所以接触佛教后迟迟未入其门,并浪费许多宝贵时光,主要原因就是一些世间邪见、偏见对自己产生了障碍,现列举如下,以供后来者借鉴:

 

谬误一:佛教教人向善,所以只要做点善事,“心中有佛”就行了,不一定非要进入佛门。

 

若是这样,世尊又何苦传八万四千种法门来度化众生呢?况且我们这些普通人又如何取舍善与恶呢?再者,当我们缺钱用时可能心中有佛,等到享受时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所以佛教讲皈依三宝才是进入佛门的开始。

 

谬误二:所有公认的正派宗教都教人向善,所以本质上佛教与其它宗教是一样的。

 

深入其中后,才知道佛教与其它宗教有巨大差别。如果稍有逻辑概念,就会发现很多宗教不能自圆其说,另外一些与佛教相比则有高下之别。

 

谬误三:佛家讲“空”,即是什么都空,所以入佛门就是什么都不做,就是否定一切。

 

那种什么都没有,否定一切的“空”,其实正是佛教批判的一种迷信和偏见,是最常见的一种断灭论。而世尊倡导的是“勇猛精进”的积极生活态度。这点是不是很多人没有想到。

 

谬误四:学佛就是烧香拜佛,所以年纪老了再来学也不迟。

 

烧香拜佛只是佛教众多行持中的两种基本仪式而已,而佛教中还有很多高深复杂的理论。年青时不学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学?恐怕到老了,连烧香拜佛都很难办到了。

 

俗话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当你亲身进入佛门,才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多么广大而精彩纷呈的世界。

 

 

有的读者朋友可能会同意黄曦在以上论题中的相关立场;有的可能还想找机会再与黄曦辩上一辩;有的可能还不知道黄曦与他父亲这爷俩儿在说什么。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辩论需要经过长期的逻辑思维训练才有可能深入进行,至少藏传佛教的辩论是如此景观。特别是当你想通过辩论了解佛法的话,那就一定得先看看陈那论师的《释量论》、萨迦班智达的《量理宝藏论》,最好还能亲身到一下佛学院。这里每天从下午五点钟开始,辩经场上便会辩声四起了。

我相信,通过如理如法的思辨,特别是面对面的唇枪舌剑般的辩经,智慧的火焰一定能在思辨者、辩论者的相续当中灿然升起,一定会照亮黑暗当中迷茫众生的前程。

黄曦,若你还想与别人辩论的话,我在辩经场上等着你!不过,我可能是藏僧中辩经水平最差的一个了……

 

千金散去品佛味

 

世人多喜追逐财色名食,不惜一生为之牵肠挂肚。也有些人虽然前世善业果报现前,但他却能不贪今世之富贵,而将之再运用到广泛的慈济利民之善举上来。结果福报反而愈发增上,并为来生做好了积极的准备。有智慧之人就是这样从长远角度考虑,力图使人生进入一种良性循环。圆波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记得二○○○年五月我去广东江门市时就住在圆波家。他家的别墅坐落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山下,整个山谷充满鸟语花香,闲云流水相互唱和、俯仰,真真切切是一个禅修的绝佳去处。在这里呆了几天,其间圆波向佛学院汉僧经堂捐助了一百万元善款。拿到一大箱满满的人民币后,我在内心真的很随喜他的这一功德。不过与他相处的这么多天中,我最随喜的还是在他家的阳台上,他所讲述给我的他的学佛经历。这种向上、向善、向最究竟的去处攀登不息的努力,才是让我最感欣慰的。

 

 

 

 

 

我学佛的境界并不高,但我总愿把我体会到的佛法美味与世人共享。这小小佛味在我是很值得珍惜的人生境况的提升,于别人恐怕也不无裨益。当越来越多的人体味到这妙法滋味,并将之也和盘托出奉献给别的众生时,我想这世界恐怕也就即将归之为纳百川为一味的法海宝洲了。

 

自小在香港长大的我出生于一个父母都务农的家庭里,家中有八个兄弟姊妹。我们这个家庭虽大,但却不是一个佛化家庭,八个兄妹当中,只有我和一个姐姐最终走上了学佛之道。父母的文化水平只有小学程度,自然无法给予子女正确的家庭教育。他们虽然烧香拜神,但对宗教却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信仰”的层次。他们拜庙的目的只是求个心安理得,当然也包括一些无知的祈求,因为他们认为一切都是“上天”所赐,当然需要礼拜各方天神。至于真正操纵人命运的因果规律,他们却一窍不通。

 

幸好我还有机会接受学校教育。中小学是在香港读完的,接着便到台湾读大学,念物理系。记得那时很迷数学与物理,但读起书来却读得异常痛苦。一方面是由于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一方面是觉得,不论用X、Y怎样推理,也无法得出关于宇宙的一个通用运动规律的公式来,更不用说用数学公式、物理定律去解答我日渐增多的对于人本身、社会本身的疑问了。那时我无有任何确定的宗教信仰,但感觉上似乎总对佛教多了一份关注、一份好感。上大三时有次偶然看报纸,忽然发现有一篇介绍广钦老和尚的文章,尽管很短,但它讲述的有关老和尚慈悲心切的点滴话语却长久地打动了我,看得我莫明其妙地流了很长时间的泪。当时的我太佩服在一个混浊不堪的社会里,一个老和尚能有如许的清洁悲心,于是不懂任何佛教仪轨、教义的我便在心里自觉自愿地“皈依”了他。

 

大学毕业后返回香港,在新界的一所英文中学里任教,教授物理和数学。那时的我虽对广钦老和尚佩服得五体投地,但由于业缘所限吧,我却一直没有缘分得以深入佛法去真正闻思,思想认识上对佛法的甚深义理仍然处于无知状态。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在一间书店里看到了冯冯居士的作品,就好像久已迟钝的心地突然被一把利刃划开一道口子一样,心间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为什么不把它们全买回去好好看一看呢?”等到逐一细看过这些书籍,我才算是慢慢对灵界、鬼神、六道轮回及佛门六通等现象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但一些基本教理,如四圣谛、十二因缘、真俗二谛、因果律、缘起性空等还是不明所以。因而在读《心经》、《金刚经》时,总是对空有之间的关系一头雾水。虽然如此,但冯冯居士的文章对一般普通大众而言,还是很具有启发性的。不久我终于请到了一本我钦敬已久的、早已在心中皈依过他的、广钦老和尚的开示语录,好像与他老人家特别有缘似的,我总觉得他说的话句句都印在我心里。他教导出家与在家二众修行的一些基本原则,实是所有修行人都不该错过的良训。特别是在读过这本开示录后,我自然而然地对因果律产生了定解。我觉得这就像天要下雨一样自然:为什么我对广钦老和尚情有独钟?如果不是前世积下这亲近之因,现在的亲近之果又何从得生?可叹自以为聪明睿智、远见卓识的人们,恰恰是大自然中最没有眼光的一群。我们可能连刚刚发生过的事都记不得,但我们却那么自信地认为我们没有眼见、没有记忆痕迹的前世、前世之因绝对不存在。老鹰能在三千米的高空发现地面的一只兔子,我们人类能吗?整天说眼见为实,戴上十副眼镜,你的眼见又有多远?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我从心底喜欢、敬爱广钦老和尚的情感,我想这因缘也许很久以前就已种下了。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就一定存在,我只是想说明这世上没有无因之果。

 

打开了因果律这个结症,我的学佛之路平坦了许多。有了一定的闻思基础后,在一位法师的指导下我开始了禅修。我自己感觉之所以有了一些佛教理论知识并不能全部转为道用,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在于我没有定力,些微的外部刺激都可以转换我的注意力。还要这么心随境转的话,恐怕当死神降临时就只能再次被业力所转了。再来人可于闹中取静,我想我还是静中求定吧。记得那时我常常带着我最喜欢的一条狗跑到一个僻静的山头,找块平坦的石块后就开始在上面“止观双运”起来。四周静悄悄的,小狗乖乖地卧在我的脚边。云在青天上、水绕山间流。闭上眼睛,你会感到心融化在蓝天里,万事万物竞自由,与你一点也不妨碍,整个境界空灵一片。每每打坐完毕,睁开眼睛再一次目击山下奔波不停的芸芸众生,我心里就一阵阵难过:什么时候大家都能静下心来一起体会心的平静与幽香啊?我真的是愿意以心香一缕供养所有众生。

 

在那家英文学校工作了十余年后,为了将全部的时间与精力投入到修行上,并着手编写佛教普及读物以便与大众共享佛法甘霖,我主动辞去了教职,专一把佛法当成工作与生命的全部。可能我的前世所植善根比较深厚吧,这一世显现上的福报还比较大,无论是生活还是行善,所需的钱财倒是从未匮乏过。以前曾认为钱这个东西尽管不是精神富有的标志,但好歹也是养家糊口的必须。与佛法相濡以沫了这么多年后,却越发觉得如果不把千金散在能帮助众生启发灵智、脱离苦海的“刀刃”上,那这财富真的是一种不堪承受之重负。故而下定了万般不求、金银不为所累,但求了达心性并与众生同享佛法甘露的决心后,身心世界豁然通泰,于是便一门心思投入到闻思中来。越是深入经藏、越是定慧等持,我对佛法的殊胜也就感触越深。虽然我自己还不可能超越世间法,但十多年的学佛经历已足以使我以身心的全方位改观对佛法做出一个由衷的评论:它可以让我的生命无拘无束地自由绽放!

 

由于编书的缘故,我经常往来于香港与内地的一些大城市之间。转的地方越多,越感到末法的悲哀:表面上看来,几乎每个沿海开放城市都有一批数量不少的信佛者。其实你问问他们,十有六七连五戒十善都不懂。他们往往是跑道场的最热心分子,东西南北经常都能看到他们成群结队的身影。对他们来说,跑道场、参加法会、拜见高僧活佛、举办佛事活动就像是赶庙会一般热闹。一些人拜佛进寺的理由很难与了生脱死挂上勾。我眼见身边许多念佛的人,一方面对这个五浊恶世如此贪恋,一方面又口口声声一口一个“阿弥陀佛”。因为这种缘故,故而清净的道场实在难觅。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九七年当我头一次听闻了色达喇荣佛学院的名字后,我就想无论如何我也要亲自去一趟这个地方。如果真是一个殊胜道场的话,本来就置身于末法时代的我,要是错过这段因缘,那就恐怕百千万劫也再难遇解脱胜缘了。下定了决心后,我便只身奔赴了只是儿时在上地理课时,从地图上了知的那一大片深褐色的高原。

 

高山反应肯定多多少少有一点,但心灵的反应则让我永生难忘。不想说太多赞美学院的话,因为说得再多也难以打消有些人“眼见为实”的习惯,那就还是让他们去“实见”吧。我记得当我在到达学院的第一天晚上,按照惯例在打坐时,定中出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瑞相。当然我并不执着它们,而接下来在学院的闻思过程则让我猛然间回忆起宣化上人的一句话:只要我宣化在,就不允许末法存在。曾经对宣化上人的这句话总是做悲观理解的我,忽然对之迸发出强烈的信心。我在想:只要有佛学院在,这正法就能久住!只要有法王在,有许许多多的汉地、藏地乃至全世界的高僧大德在,这正法就能久住!只要有正信的佛教徒(包括我自己)存在,那就一定不允许末法存在!

 

佛学院之行,让我对密法生起了很大的信心,对自己未来修行的方向也更加明确了。从学院回来后,我加紧了修持与编书的步伐,因为我想把更多、更新、更好的精彩法味介绍给大家。

 

回想九五年我正式皈依佛门时发下的誓言,“生生世世不离上师三宝”,我就感到一个誓言的能否达成关键在于你是否有了定解,否则都可以理解为是头脑一时发热的产物。从当初看广钦老和尚的事迹介绍到参访佛学院,我自己感觉自己正是在走着一条越来越理性、越来越自觉的学佛之路。选择、思考,再实践、再思考,当遥远的地平线上的第一道曙光渐渐演变成漫天飞动的辉煌云霞时,我终于见到了心中的那个目标在远方向我展示了她的全部灿烂图景。因而我才愿把全部的生命投入到一场尽管路途遥远,但决定获胜的竞技中。

 

我无法表述佛法对我的惠泽与再造之恩,我也无法形容尽我所尝到的佛法滋味。就让我这小小的一滴佛味融入有缘者的心间,好让我们一同体会一种久已遗忘的来自心灵的感动!

 

 

在舒心悦意的环境中,一边享受着大自然的画意诗情,一边听闻圆波的话语,我的心感受到了难得的一种轻松。几天的相处让我发觉圆波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修行上,他从不执着任何外在的声色名利。这一点让我感慨万千:贫穷的人在拼命聚敛财富,而有些富贵如圆波者却又把别人为之双目圆睁的钱财投入佛教事业。个中因果实在令人三思玩味。

看到圆波我就想起了香港的佛学博士郭兆明,这个亿万富翁拥有十四家房地产公司,同时又因修有所成而荣任香港显密学会会长。他平时以粗茶淡饭为乐,所穿的衣服等行头价值不过一百元,在外人看来根本不配亿万富翁的身价。有空他就到广东、斯里兰卡等地大兴佛事、广捐善款,过着一个在家居士标准的佛化生活。他有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人生在世应利用自己有限的生命,为社会、为他人多做些有益的事。”想到这句话,我就想说,对郭兆明这样的亿万富翁而言,最大的财富不是拥有了钱财,而是拥有了将生命依托于佛法的智慧。

圆波是不是亿万富翁我并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也下定决心用全部生命去体证佛法真义。我很赞叹他的这种选择,因为钱财的确是身外之物,人生在世最应执取的是未来的生死趋向,为此我们就要广积资粮,但愿这福智双足能让我们轻松跨越无明与轮回的深壑险滩。

 

漫漫人生路

 

王丽艳的世俗学历是高中毕业,从世间角度来衡量,可能算不上知识分子。但我相信,她的经历会让很多知识分子受益匪浅。

在人生这个大课堂里,苦难是王丽艳最好的老师。它磨练着她、煎熬着她、考验着她,几乎将她彻底摧垮,但最终也成全了她。假如被苦难压倒,人这一生恐怕就将永远成为命运的奴隶了。幸运的是,王艳丽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因为佛法赋予了她再生的力量。

在饱受冷眼的家庭环境中,在一次次受挫的大学梦的破灭中,在颠沛流离的社会闯荡中,在疯狂攫取金钱的变态占有中,在没有一丝人气的婚后生活中,王艳丽很多次都跌入到生活的最底层,品味了一个青年女人几乎不堪承受的所有生活的艰辛与困顿。

 

 

 

 

这些是很容易把一个人彻底毁灭的。我曾见过不少与王丽艳命运相似的人,他们的结局一般不外两种:要么永远沉沦下去,直至最后,有的以自杀结束生命,有的则在社会的唾弃声中了此残生;要么用一种变态的方式向这个所谓不公平的社会疯狂报复,到头来往往以悲剧而告终。

 

如何面对生活的不幸与痛苦?王丽艳所走过的道路应该给我们以启迪和帮助。

 

人生如梦,岁月如梭,一晃我已步入不惑之年了。回顾我所走过的这段坎坷的人生历程,真让人感慨万千、无语凝咽。

 

我从小就生长在一个具有浓厚的重男轻女思想倾向的工人家庭里。家中三女一子,由于父亲受早已渗透进他骨髓里的男尊女卑思想的支配,故而一直视我们三姐妹为多余的人。除了给予数不清的冷眼与呵斥外,从他那儿,我们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父爱。家中唯一的弟弟,从小到大则包揽了父母全部的慈爱与关注。

 

记得从我记事以后,印象中好像父母就从未对我笑过。我曾经不解地问过父亲:“你为什么这样讨厌我?我哪里做得不对?”父亲给我的唯一回答,便是翻了一个白眼后,冷冷地说道:“谁让你是个女孩!”

 

女孩?女孩到底有什么错?难道女孩就不是父母所生吗?我不懂,但我知道这很不公平!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每天看到的都是父母冷冰冰的面孔,日子久了,我那脆弱的幼小心灵便开始对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恐惧与敌意,因为就连离我最近的亲人都对我充满敌意,那还能指望我回报以温情吗?

 

我那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发愿: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脱离这个愚昧的家庭!

 

这种强烈的愿望支撑着我,使我能够在父亲的白眼与恶劣的环境中找到生存的动力。我一直不屈不挠地拼搏着。小学、初中,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并最终以优异成绩考上了省重点高中!当我兴冲冲地拿着录取通知书赶回家时,迎面就碰到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狂什么狂?就知道学,学,学!还管不管家里?家里哪有钱供你?自私自利!”

 

我当时的感觉真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为什么呀?凭什么哪?背过父亲擦去不争气的眼泪,我又一次默默发愿:“哪怕卖血要饭,我也要上学!”那一阵子,我做梦都想成为知识分子的分子之一,我坚定不移地相信,只有知识分子、只有大学教授才可以武装我,才可以让我趾高气扬地做一个女人!

 

高中三年是要住校的,费用较高。向家里要钱又几乎不可能,于是我只有亏待自己,经常忍饥挨饿来省饭票。不敢与同学们一起吃饭,总是搪塞敷衍,等他们都吃完了,我才赶快跑到食堂,要一份咸菜,就着干馍、白开水,日子也就这么打发过来了。也就是从那时起,饥饿的感觉成了我最恐惧的心理阴影,有很长一段时间,饥饿感成了我每天都要面对的心理障碍。如果不是后来学佛的话,我想我的最后归宿一定是精神病院,因为我每天都感觉饥饿,每天都恐惧饥饿!这种痛苦真是难以言喻。

 

看到同宿舍的同学一个个衣食无忧,父母经常跑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就感到自己的可怜与孤独,仿佛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不知不觉中,我的心里又多了几重疑问:为什么同是女人,境遇却如此不同?为什么她们的父母不嫌弃她们,而我就偏偏摊上那样的一个爸爸?……

 

带着这与日俱增的疑问,我每时每刻都在愤愤不平地思索,然而越思索越徒增自己的烦恼,越思索自己的不平感越扩大,心理障碍也越多。渐渐地,我的性格变得孤僻、冷漠,与人格格不入。有时我竟整日望着江水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久而久之,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大学梦自然也就破灭了。

 

虽然榜上无名,但我上大学的心依然未死,我还做着“垂死挣扎”的努力。为了能够有复习重考的机会,我就去打工赚补习费。但那点儿微薄的薪水连果腹都成问题,又哪里谈得上交学费呢!万般无奈之际,出于对考上大学的极端向往,加之自己又不谙世事、幼稚无知,最后,我竟轻信了一个骗子的鬼话,被他诱拐到遥远的他乡。那段日子真的是不堪回首……

 

几年过去后,我的大学梦彻底破灭了。我生存在世上的唯一精神支柱就这样无情地坍塌了。没有了精神支撑,我觉得自己的生活马上就堕落为苟且偷生。但即就是我甘愿如行尸走肉一般苟且,这社会依然不给我偷生的机会——我去报考多家单位,都因各种理由而被拒之门外。

 

我感到了莫大的心酸与愤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生不如死!可由于生性怯懦,我竟然连死的勇气也没有。就这么权且活着吧。

 

我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家的概念,而社会也抛弃了我,难道偌大的一个世界,竟没有我一个弱女子的栖身之地吗?我含泪问苍天:我的归宿何在?蝼蚁尚有窝,我就注定要四处流浪吗?同学当中,有的上了北大、清华,有的上了复旦、政法,这原本是我梦寐以求的人生理想啊!可现在它们却离我那样遥远,成为此生我永远的梦想。

 

我所厌恶的如影随形,我所憧憬的遥不可及,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

 

在四处漂泊的七、八年当中,我度日如年,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有时看着天上的飞雁、水中的游鱼,甚至街上的乞丐,我都会投去羡慕的目光。对自己的不幸,我只有顾影自怜、自怨自艾地唱着那支我为自己写的歌:

 

我像一只孤雁无奈地在空中盘旋,

又像一叶孤舟飘荡在波涛汹涌的海面。

我是一个弃儿独自飘零,

在冰冷冷的世界里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几年的辛酸岁月终因为他的出现而多少带上了一抹亮色。也许是上天垂怜吧,在茫茫的人海中,我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港湾”,虽说不能为我遮风挡雨,至少也能抚慰我那千疮百孔的心灵。我天真地认为,从此以后我那颗浮躁紧绷的心就能得到些许放松,疲倦之极的时候,能蜷缩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依偎在他的身边……

 

可谁曾想,由于他没有听从家人的百般劝阻而一意孤行地娶了我,致使婚后公婆整日对我横加指责、无端斥骂。当初自以为会真心爱我的他,随着刚结婚时新鲜感的丧失,对我也日渐冷漠起来。

 

人生这最后的一线幻想至此全部终结。

 

我不再相信任何人,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痛恨。我不再承认这世上有人情、有真善美,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充满着冷酷与无情。我成了一个疯狂的变态人。

 

在八十年代后期,席卷中国大陆的“挣钱风暴”的挟裹下,我也不顾一切地投入了“淘金者”的行列,我觉得只有钱才能保护自己。于是我每天都像一个机器人那样不知疲倦地到处奔波。长期的精神压抑与过度劳累,终于使我积劳成疾:心脏像压了三座大山一样喘不过气来,胃里则像是塞进了一块石头,每天只能吃进去一两口饭。然而,钱还是没赚着。

 

我实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无法承受这屡屡的打击,几乎要崩溃了。我逢人便问:为什么?为什么啊?但没人能回答我。当我向母亲倾诉完这一切后,她没有丝毫反应地说了一句:“活该!”

 

什么叫活该?为什么偏偏轮到我活该?在难以言表的痛苦中,我盲无目的地乱翻着家中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本发黄且没有名字的书,这时,有两个字突然跃入了我的眼帘:“业力”

 

什么叫业力?我常听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难道这善恶真有报?我还听人讲:“我哪世作孽哟,遭到这样的报应?”哪世?难道真的有前世、后世?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如果有些人是因为探寻真理而迈入佛门,有些人是因业缘和合而值遇佛法,有些人是在走投无路后才想把佛教当成自欺欺人的避风港的话,那么我真的是在被生活置之死地后,才想到了佛法,才想到要用这我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依靠,去解开我心中的谜团,去与命运作最后的一搏。

 

而佛学院则是我进入佛门后碰到的第一位老师。

 

记得在听上师传授《百业经》时,听到过这么一首偈子:“纵经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当时的感觉是: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

 

因果啊!因果!懂得了这一点,你还会再去怨天尤人吗?

 

忏悔吧!忏悔!我为自己往昔所造的一切恶业深感恐怖与惭愧。如果还不知醒悟、不知止恶向善、不知积累资粮,我的来生又将落到哪一道去受苦受难呢?

 

正如益西彭措堪布在讲解《随念三宝经》时所说的那样:“从无始以来,有情漂泊于茫茫无际的轮回苦海中——现在若尚未值遇佛法、不能修行,则仍会饱受无边痛苦的折磨,犹如落陷深渊,毫无自在。若已然值遇佛法,则恰如茫茫海面上,碰到了航船——通过依止善知识,就会从轮回的海洋中获得解脱、永无退转。”

 

对我来说,从今直至菩提间,有上师指引,有佛法相伴,漫漫人生路,我又何惧何畏呢?

 

 

 

王丽艳背负的艰辛,在常人看来是不幸的。但她又是幸运的,艰难困苦引领着她跨过地狱的门槛、升入佛法的殿堂。她所经历的人生可能比她上大学更有意义。许多人上大学的目的何在呢?大约是在获得知识,或者谋求未来生存的金、银饭碗。王丽艳没上大学,但她获得的远不止这些,尤其是她懂得的因果真理,实是佛法中的最精华部分。所以我想,痛苦有时真是一剂最好的解脱妙药,尽管它太苦了,就看你如何将它转为道用了。如果未遇痛苦,可能许多人还会沉迷在无意义的世间享乐当中,以致越陷越深,最终拔都拔不出来。

还有许多和王丽艳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朋友,未来的路还很长,而生命却很短暂。不在痛苦中爆发,就在痛苦中灭亡。不幸的人们,为什么不能把佛法当作升华痛苦的导火索呢?有限的生命不要再用来与无边的沉沦苦海相赌博了。

最后,我又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话,“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愿所有身陷痛苦之中的人们都能三思而行之。

 

来源:导归极乐网

 

 

唐朝益州郭下的法聚寺,也供奉了一幅由大画师张僧繇画的地藏菩萨圣像。画中的菩萨端坐在绳床上,垂脚高有八寸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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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德二年七月,本寺的僧人照本临摹了一幅,这幅画像也是放光,乍出乍没,就像煅造的金环放出灿烂的金光一样。像这样,大家辗转地临摹绘画,每一幅跟原画一样,也都放出煅造金环般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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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八月,皇帝敕令上供一幅,请入宫中供养。当时京城内的僧俗大众,凡是绘画作供养的,画像都会放出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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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特别确信,地藏菩萨的无上神力不可思议。各家单独描写一幅而得到感应的,只是不记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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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案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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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用心临摹地藏菩萨的圣像,之所以放光,实际上就是地藏菩萨不可思议愿力的加被,就是佛力示现的结果。

 

用心画圣像就能放光,这是怎样的缘起呢?这里要看到,无论是作画还是临摹,每一幅圣像都能放光,这说明古人用心十分精诚。临摹是个缘起的事件,绘画者要有深度的信心、虔诚心。他用的心力很大,不是很轻乎的状态,每下一笔心都非常至诚,比如手正在画一笔,当下心里就作意:这就是菩萨!

 

就像这样,从菩萨的面轮、眼睛、袈裟等一笔一笔画下来,立即就能与菩萨的誓愿海相通,这就是“众生心水净,菩萨影现中”。因此,当时人人精诚,所以人人都获得了感应,画的每一幅像都会放出灿烂的金光。

 

这就教导我们,获得感应的关键在心。因为菩萨救度的力量已经圆满,这叫“外支已成”。内支在于自身的信心和至诚。如果自身这方面的量已经具足,那么应着众生的信心作为能感,菩萨无二的智慧身决定会出现应现的相,以不可思议的缘起力,百分之百会这样实现。

 

智圆法师《地藏菩萨感应录》

 

 

 

五代时期苇州有一位邓氏女,母亲很早去世,由伯父养育。

 

 

她昼夜思念母亲,于是求问沙门:“有什么办法可以再见到母亲?”沙门说:“地藏菩萨有大慈大悲的愿力,只要一心称念,就会见到。”

 

 

于是她谨遵师命,昼夜称念菩萨名号。

 

后来对沙门说:“我依师父的恩德,得以再见母亲的慈颜。谨以这领衣裳供养师父,作为报答。”沙门询问此事前后的经过。

 

 

女子说:“我梦见自己在一位沙门的背上,飞升到了天上。见到四十九重的摩尼宝殿,里面充满了天人,母亲正在外部众当中,我便上前礼拜问讯。母亲说:‘你念地藏菩萨的缘故,菩萨送我到这里,所以再次跟你见面。’

 

 

既然有如此的感应,我哪敢忘师父的恩德?”

 

 

公案启示

 

《地藏经》说:有人思念父母和眷属,不知生在哪个世界里。如果能在三七日中一心瞻礼地藏形像,念其名字满一万遍,就会感得菩萨现身,具体告诉眷属所生之处;或者在梦中菩萨现大神力,亲自领着他去某个世界见到眷属。

 

这个公案就是一个实证。女儿很早亡失母亲,以孝心昼夜思恋。后来她依师父的嘱咐,昼夜念地藏菩萨的名号,求感通佛力。不久梦见菩萨示现的沙门背她去天上。与此同时,她母亲也以菩萨的神力摄持,到了天上的宝殿中。这样母女相见了。

 

这里要看到,地藏菩萨的心入在一切众生心想中,但凡自身有信心、有孝心,就能与菩萨相感。

 

信,是特别相信菩萨随感随应;孝,是对母亲有一个孝顺。孝女自身上这两点都具足,就与菩萨的智慧心在缘起上相应了,其他的方面菩萨自然都会安排好。因为菩萨的大智慧是遍法界的,孝女的心和母亲的心已经在菩萨的法界心中,没有一点距离,因此以他特别的愿力,自然能把母女二人的心摄到天上来相见。这是不可思议的感应。

 

文字丨整理自导归极乐网

智圆法师《地藏菩萨感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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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圆法师《地藏菩萨感应录》

 

 

台州陈健,素来品行端正,至孝的善心超越同伦。

 

 

他建造好房子孝养父母,还发心为父母造三尺高的地藏、观音圣像各一尊。

 

 

乾德四年,陈健生了点小病,忽然闷绝。父母悲哀地啼哭。两个时辰后又苏醒过来,先是礼拜父母,然后禀白说:“我离别父母后,没停止过孝思(对父母的思念)。忽然到了阎王厅前,见到所造的圣像正立在厅中,阎王向圣像问讯,见我进来,就从座位起身向我致礼。

 

 

之后阎王牵着我的手,两菩萨像扶着我的两胁,这样进了大厅。

 

这时圣像发出和雅音声:‘檀越至孝未了,大王应放他回人间。’阎王禀白说:‘陈健的命业已尽,而他父母在人间的寿命还很长(即陈健寿数已到,没办法再尽孝)。’圣像说:‘寿命无定数,随缘可改转。檀越既然修了福业,为何不放还呢?’阎王马上查阅一卷书,说道:‘如果有人以至孝心造像、画像,寿命长远,可以增寿四十年。其中,前二十年尽孝事,后二十年受孝子回报。’

 

 

当时有个穿绿衣服的臣属翻阅文书,禀白阎王说:‘陈健的儿子寿命只有十年,那他将来受谁的孝报呢?’阎王说:‘法王无二言,需延陈健儿子的命!’等等。我听了此话,当即苏醒过来。”

 

 

人们听说这件事后,都感叹前所未有。陈健现在(指写此文的当时)还活在世间。

 

 

公案启示

 

《地藏经》里讲:“临命终时,父母眷属将是命终人,舍宅、财物、宝贝、衣服,塑画地藏形像。……是人若是业报合受重病者,承斯功德,寻即除愈,寿命增益。”

 

经中说,如果为重病者塑画地藏形像,病人身体会痊愈,而且寿命增加。这则公案却道出了另一个事实,就是以孝顺心为父母造像,结果自己也会成为极大的受益者。按陈健的定业,本该过早地病死,儿子也是十岁时夭亡。但他以至诚的孝心塑造地藏像,无形当中使自己的命数整个发生转变,也就是:一、增寿四十年,继续满他尽孝的愿望;二、二十年中享受孝子的回报,说明这份功德也恩泽到儿子,他至少增寿十年。

 

“至诚”就是真实的心,没有半点虚假。陈健以身口意真正对父母尽孝,以此孝心驱使,为了真实利益到父母,造立菩萨像而作供养,由于这与地藏菩萨的大孝心完全相应,因此得到菩萨极有力的加被。可见,这个大孝行的果报实在不可思议!

 

 

 

来源:导归极乐网

 

 

 

明州渔人下海捕鱼,从渔网中得了一尊像。

 

 

像是比丘的形象,渔人不知道来由,就把像舍在岸边。

 

 

夜晚,梦见一位身体带光的僧人对他说:“你为何舍弃我?”渔人就问:“阿师是谁?”僧人回答:“我是地藏菩萨,长久在大海当中救济水族,半数已经生在天上。现在念你们心切,所以舍身在网中。”

 

 

醒来后渔人深深地悔过,并且建立精舍安置此像。这尊圣像做了无穷的利济之事,至今仍然被当地的渔人崇奉。

 

 

公案启示

 

由此可见,地藏菩萨的应化身无处不在,以众生怙主的身份,时时利济群生。要知道,菩萨的大悲愿力在因缘到来时,会应众生的机做各种游戏,这里就现成圣像身来作引导,先是把半数的水族拔济到天上,然后又去救济那些渔人。

 

再者,众生心的转变是循序渐进的,不是今天种一粒种子明天就能长成一棵大树,而是要循循善诱。基于这种原因,菩萨就以这种看似曲折的方式来逐步引导有缘的渔人,先是化作圣像,再入渔网,再被舍弃,最后入梦点化。结果这样一做,效果非常明显,渔人幡然悔悟,然后建精舍安置圣像,最后菩萨以圣像这种身份,长久普化了一方渔民。可见菩萨悲愿深切,的确是以百千方便度脱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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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圆法师《地藏菩萨感应录讲记》

 

 

来源:导归极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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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圆法师《地藏菩萨感应录》

 

 

 

宋代海陵县,孩子们正在海边以沙戏画地藏菩萨像。

 

 

忽然闻到一声惊雷,各自生起恐怖之心,四散逃走,就像风吹云散各方一样,很快面临危难。当时有个沙门赶来救助,那些沉陷的,他信手拉起;倒在地上的,信手扶起;还有吞声哭泣的,又给予安慰。

 

一个画师的孩子惊慌地跑入海中,后来回忆说:“当时有个僧人到海里把我救起,放在岸头,而且找来食物给我吃。昨天还送我一个美玉。”

 

 

开掌一看,掌中的珠子透亮得像水晶,大小如莲子,画师就带回了家。

 

 

后来为孩子造地藏菩萨圣像,便把水晶珠安置在圣像掌中。孩子长大后特别富贵。

 

 

公案启示

 

《地藏经》里说,世尊殷勤地付嘱地藏菩萨,未来世中,如果有天人及善男子善女人在佛法中种了少许善根,乃至一毛一尘、一沙一渧,都要以道力拥护此人。这则公案就是一个实例,孩子们只是以沙戏画菩萨圣像,就感得地藏菩萨现沙门身相救。特别是画师的孩子处境危险时,菩萨又施以援手,把他救回岸边,还找来食物、送他美玉,将孩子安置得十分妥当。

 

 

 

来源:导归极乐网

 

宋朝太原的智藏尼师,特别事奉地藏菩萨,欣求西方净土。

 

 

她舍钱两百文,画阿弥陀佛以及左右胁侍地藏、观音二尊像,安置在房舍中,虔心礼拜供养。

 

 

太平兴国五年庚辰,大风吹破了房屋,也摧坏了尼师的房舍。第二天寻找画像,全部丢失。

 

 

她心生忧恼,于是祈求地藏菩萨,希望失而复得。一天仰望虚空,远远见到一个东西在虚空中飘摇,数数地闪着光像闪电一样。一个时辰左右才落到地上,一看,正是所求的圣像。她特别欢喜,照旧安置在屋中。

 

 

太平兴国七年二月二十三日,对朋友说:“地藏菩萨引导我生净土,明天决定往生。”第二天,她烧香散花,唱着阿弥陀佛、地藏、观音三尊的名号各一百零八遍,端坐合掌,面向西方安然而逝。

 

 

公案启示

 

这里再次看出地藏菩萨的满愿能力。尼师信奉地藏菩萨,虔心供养礼拜。当画像丢失时,她向地藏菩萨祈请,后来失而复得,可见菩萨有愿必满。

 

再者要看到,有缘者会一直得地藏菩萨摄持。正如《地藏经》所说:未来的时代里,如果善男善女在佛法里起一念恭敬,我都以百千方便度脱这个人,让他在生死中速得解脱;何况闻诸善事,念念修行,自然于无上道永不退转。

 

又说道:假使将来有人发广大慈心救度一切众生,欲修无上菩提,欲出离三界,这些人见地藏形像、闻地藏名号、至心归依,或者以种种香花、衣服、宝贝、饮食供养瞻礼,这些善缘者的所愿一定会速疾成就,永远没有障碍。

 

这里尼师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她的心就是想救度一切众生、想得解脱、想成佛,那么如何顺利实现这样的大愿呢?就是求生西方净土,她确立了这样的大愿心。那么如何确保必定往生呢?尼师又继续仰仗地藏菩萨。她平日对菩萨的形像虔心礼拜供养,结果顺利得到菩萨佛心的加被,速疾成办所愿,没有一点障碍。

 

这就是自他二力合修的道理。尼师自身发大愿求生净土,虔心地供奉地藏菩萨,目的就是要召请到地藏菩萨不可思议力量的加被,使自身能速疾满愿。那么以这样的因缘,果然在临终时得到菩萨引导,非常安稳地往生了净土。

 

她以信心、恭敬求得地藏菩萨加被来成办往生,是我们学习的重点。

 

智圆法师《地藏菩萨感应录讲记》